一城花食

Moose Track

会雷,所以说千万看完预警!谢谢啦

 

cp旧剑贝,是没还剑的贝流浪一千五百多年的时候,内容荒诞,以及虽然我只写得出来最低级的那种半克不克但是确实这篇有点克系,贝还有类似chan卵的情节,我考虑了很久要不要把它放进tag说实话有点后悔,

大概算是双alter,不过旧剑已经称不上是alter了都没有人形,不是人,也不是类人,没有考虑到大众的感受,不能接受的千万别下滑

看了的权当它是个猎奇的特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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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零五,这间房间里水流淌的声音很低,气味也很和平。黎明的颜色蜿蜒在巨大的浴缸里,被那些漂浮的苍白的瓣膜分成一汪一汪。房顶的一部分墙皮变成了斑驳的灰色,因为水管像保鲜膜包裹的融化冰鱼那样慢慢渗水,霉菌接踵而至。但是除此之外,室内还算整洁。很经常地被人打扫的样子。沙发是姜黄色,地毯很柔软,是长毛的顺滑银灰色。浴室非常理性地有一个门,厨房也很理性地有了个门,浅色的床,没有床幔的简单的床,床上——

 

闹钟响了,贝狄威尔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任由它从身上滑开,从枕下摸出一张纸条。他认得那个字迹,慢慢地展平它。他垂下眼睛去阅读,额发摩挲着他的脸。

床边的椅子看上去好像被人用力推撞过,地上散着款式差不多的两双拖鞋,贝狄威尔将纸条叠好,塞回去,从床上站起身,他的脚趾陷进温暖的鲜活的银灰色地毯。衣物缠在他苍白裸露的皮肤上,盖住那些宛如鲸鱼的骨架一样嶙峋美丽的肋骨凸起,又柔软地不动了,贝狄威尔听到黏糊糊的碰撞的声音,他抬起头。

可能是迁徙的鸟撞碎在高楼玻璃幕墙,可能是软体动物的眼球下雨一样从天上降水到门窗,只不过这万籁俱寂的城市,窗外都是灰色的头发似的雾,飞鸟会被缠住,因此不会从这里迁徙。至于软体动物的眼球只是一滩黏浊的比喻,能发生才有鬼了。这是个很写实的世界,因此,那声音应当来源于■■■■的喙。

被雾包裹的领域,哪里来的黎明?是的;原来那黎明的颜色仅仅是浴室窗上教堂似的彩色拼凑玻璃。原来如此,这方寸大的地方,正在咏唱和歌颂着什么人的主,什么人的主,在这降临着仁慈。

 

贝狄威尔真的很严格。他在五点零六到五点四十一阅读字条,在五点四十一到五点五十六穿衣,在五点五十六到五点五十九梳理好银色的柔软地毯似的长发,在五点五十九到五点五十九洗漱,在五点五十九到五点五十九走到厨房,站在那油漆完好的餐桌旁,在五点五十九到五点五十九饮下两杯清水,在五点五十九到五点五十九从锡盒里哔哔噗噗剥出三支营养液,把它们从手臂静脉注射。那些细小的液滴喷溅入他的血管,像是对着一张白纸用力捏手里的一片新鲜橘皮。营养液进入血液循环,在数个心跳的周期之后,贝狄威尔尝到了它们的味道,有些诡异的氨基酸味的回甜,宛如干嚼了一只蛹。六点了,他出现在浴室门前。

 

就算顺序不对,在这个时间段也很像是上班之前冲个澡。可是贝狄威尔的表情忽然变得那么温柔,就仿佛本来他的眼睛是灰色,血液是白色,而在此时他的眼睛恢复了绿色,血液流淌成了细小的花瓣——因此看着并不像是去冲澡。

浴室的门被拧开,里面是巨大的浴缸和斑驳陆离的黎明的颜色,那是教堂窗子上彩绘玻璃透入的颜色。贝狄威尔一只手含在胸前,微微倾身,安静地听了一阵浴缸内壁传出的敲打声。声音像是有硬爪的东西敲出来的,与此同时那有硬爪的部位一定也生长了蹼,夹杂着黏稠的空气挤出的声音。贝狄威尔接着径直跨进浴缸里,在浴缸一个还没被挤满的角落中旖旎的液体中伸展开腿。

液体的表面逐渐泛起涟漪,身上类似布料的东西一圈圈溶解,贝狄威尔侧卧着湿漉漉的自己,像一只箭毒蛙的蝌蚪。箭毒蛙将卵产在雨林树冠层高处的叶片积水洼中,孵出的蝌蚪一半浸润在随着风中叶片颤抖的积水里,一半裸露在空气中。

浴缸里本就被另一种巨大的——能称作生物吗——占领。贝狄威尔不多时就看着■■·■■■■从体表任意抽长出一只蹼爪,或许很快就连着另外三两只,将他拖拽过去,它体表苍白的瓣膜,形状持续地翻涌,有的部分嶙峋粗糙,而有的粘稠如胶质,像鱼鳔似的簇拥,把贝狄威尔身体半埋在下面。无数攒动的、拥挤的瞳孔在它的顶端汇聚成眼,那些有人的瞳孔,鱼的瞳孔,双翅目的瞳孔,正在进化的生物的瞳孔与灭绝的生物的瞳孔。贝狄威尔仰视着它,那是秩序中出现的熵,是游离在法则之外的暗的本身。

 

外界的雾变淡了,然而范围却一再扩张,模仿着潮汐的运动,更多的街道被悄无声息掩盖在永久的安静里。不列颠的雾霭从未消散过,那种纤细如发的灰丝有鲜活幼嫩的触角之感。这片土地的人们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那雾造就的信徒,最开始是恍如新生的癫狂,相祭在同样癫狂排列着的星宿之下,而后便是长久的平静,沿用着从前的规则,使这座岛平和地欣欣向荣,百年来不列颠欣欣向荣。人人脸上挂着诡谲的纸人一样的微笑,不再出生,不再死亡。

 

“——不列颠不会灭亡。”

这究竟是王的夙愿……亦或是。

 

这座岛所有留存下的最后的字迹,纸上的,巷子里墙壁上的,阁楼的地板上,公告板上,桌上——有些让人想到铁锈和指甲,有些像笔写着写着断了,而书写的人无知无觉地继续用手指磨碎的血肉书写,有些纸张一半都融化进了桌子,泡皱鼓起的纸像小小的潮汐。如果有人细看,所有字迹最后都如出一辙:“它们要来了它们要来了它们要来了从天上从天上它们要来了它们要来了它们要来了它们要来了从天上从天上被诅咒的被诅咒的被诅咒的被诅咒的被诅咒的被诅咒……”

就此,书写的痕迹戛然而止。

 

——亦或是诅咒。

 

 

贝狄威尔的双腿被■■■■掰开,蹼爪在他的皮肤上压出细如花枝的红痕,他的表情却像是在黄昏里拿着精装童话书倚在床头,而不是在倾斜的狂乱星宿下被雾的伊始禁锢住。他的瞳孔——人类的瞳孔里,甚至没有惊惧。而他的手臂,一只像古老的文明那么脆弱,一只像鲸鱼的骸骨那么坚实,他用这样的手臂缱绻地搂住了缠绕在身上的千千万万的眼点与粘膜。■■■■用蹼爪深深按着他,体表又抽长出一部分,像昆虫的口器,也像水螅淋漓的触手,它对着贝狄威尔的腿心刺了过去。

 

人类柔软的躯干只是轻微抽搐了一下,又很顺从地瘫软下来,他后面被塞进的畸形部位撑开,血液渗出没多少就凝固住,余下被池液吸走,一种怪异的甜味在浴室弥漫开,仿佛偷吃了一只蛹。这并不是媾合,不是已知的人类语言能描述的任何一种事——■■■■很快就退出去,而贝狄威尔的腹部略微鼓起,一道小而圆润的,和他肋骨最高点齐平的弧度。

他的体腔里被埋入了一枚黑色的不断扭动的籽,黑色的籽盯着贝狄威尔;是的,贝狄威尔能感受到它无处不在的视线,以一种近乎天真的态度,这种熵值极高的生命体摧枯拉朽地在他体内生长和消耗。生命力的流逝让贝狄威尔更加轻柔和困倦,他用手心挡住腹部里窥视的眼。

 

那并不是邪神的卵,而是邪神本身。降神在原本是人类的■■■■身上,这副躯壳并不总是稳固,精神力在供奉中得以延续,然而躯体却要依靠贝狄威尔的体内数十年一轮回的孕育。它由贝狄威尔身上一切属于人类的成分喂养——生命力,记忆和情感,因此总有一天,贝狄威尔会和■■■■彻底融合。它持有一个完整的他。

 

他将不记得任何作为人类或是圆桌骑士的事情,正像现在要靠一张打卷的字条提醒自己要从洗衣店拿回送洗的大衣。纸破碎得很快,贝狄威尔已经忘记自己摹写了多少遍,字迹越写越没有棱角,仿佛一团慈悲为怀的海藻。但是实际上,将衣服送去洗衣店已经是三百多年前的事了,它早已凐灭在时空的乱流里。他的时间,他的生命活动,他对外界的感知,早已经不再依附于这世间通用的法则。

不过■■■■会为他记得。虽然它总是百般阻止贝狄威尔走出这间幻术构成的小屋,不懂为什么一件大衣会被惦记上百年。

 

降神最初的很长一段时间,邪神的权能还在潜伏,亚瑟·潘德拉贡还有人类的形态,依然在人间辗转。直到同样流浪了七百多年的贝狄威尔终于找到了他,和他一起躲进和现在的幻术一模一样的小出租屋。那时的贝狄威尔已经跟历史上的那位不一样了,变得狂热而偏执,言听计从的神情里磕碰着飘零的火和迷雾。不过那时他们夜间偶尔还是会出门,看一看繁华而不尽人意的人世间,或者窝在公寓里荒唐很久。

即使是在之后漫长的时光里,贝狄威尔也会时不时地想起那些日子。直到邪神的熵值觉醒,■■·■■■■终于得以从那些雾和海面上浮出。

 

 

贝狄威尔已经从浴缸里站起身来,蹼爪不满地从后面抓住他的腰。等体内这个小小的新籽不久后脱落,贝狄威尔想,灰色的雾就会更浓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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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ose track,是我以前在大学食堂常吃的一种冰激凌的名字,奶油原味里加了一些花生酱,还混合了很多圆形巧克力厚片,一勺一勺从桶里抠出来,看着很像驼鹿的蹄印留在有点脏的雪上。非常好吃。

因为又甜又天真又脏所以标题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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